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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兩回到雲羅的住處,就開始收拾行李。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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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。

對面的陸遲衡卻絲毫沒有顧慮,他借用這一段時間的空餘,正低頭處理著公務。

坐在陸遲衡身邊的秦兩兩,已經被瞌睡蟲占領了意識。她的腦袋顫巍巍的搖晃著,要倒不倒的樣子……陸遲衡敲打鍵盤的動作停住了,他沒有扭頭,但姜承看得出來,陸遲衡的餘光鎖定在秦兩兩的身上。

終於,秦兩兩的腦袋隨著她的身子一起往她左側倒過去。

她睡著了,這個念頭在姜承腦海裏閃過的那一瞬間,陸遲衡已經從秦兩兩的右側瞬移到了她的左側。

那樣一眨眼的功夫,她的腦袋就枕在了他的肩頭上。陸遲衡沒事兒人一樣,依舊維持著手抱電腦低頭的姿勢,好像被她靠著,他反而更安生。

姜承抽了一口涼氣,因為誤點,休息室裏都坐滿了人,大庭廣眾之下,陸遲衡竟敢如此明目張膽。

也許是感受到姜承充滿了惱意的目光,陸遲衡擡了一下眸。兩人對視了幾秒之後,陸遲衡忽然指了指姜承的外套。

“脫下來。”他說。

“我的?”姜承拉了一下衣服的門襟,不可置信的向陸遲衡確認一遍。

陸遲衡點頭,他的運動衫是套頭的,脫下來也不頂用。秦兩兩的手有些涼,他擔心她會感冒。

姜承無奈的嗤笑一聲,僵持很久之後,還是乖乖的把衣服脫下來了。

秦兩兩的睡姿很安分,可沒一會兒,陸遲衡的肩膀還是麻了。他默默的收起了電腦放到一旁,攬手將兩兩抱過來,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
眼前的畫面明明溫情四溢,可姜承卻是五味陳雜。就像陳子木說的,陸遲衡這回是徹徹底底的動了凡心。

可他要和秦兩兩結婚,真的只是因為秦兩兩知道了他的身份卻沒有揭穿這樣簡單嗎?

姜承有些頭大。他不是反對陸遲衡和秦兩兩在一起,只是,沒有一段建立在利益、秘密、交易基礎之上的婚姻,是能長久的。

他只是希望,他們在一起,是因為單純的相愛,而已。

正常登機的廣播響起來時,兩兩才恍恍惚惚從夢中醒來。她一睜眼就看到了陸遲衡,陸遲衡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那深邃的五官換個角度看來,依舊找不出瑕疵。

“起來。”他按住了兩兩的肩膀,稍稍一用力就把兩兩拉了起來。

兩兩這才意識到,自己剛才一直都枕在他的大腿上。

姜承已經拖了行李箱等在一邊了,陸遲衡站起來抖了抖腿,看他一個趔趄險些坐回原位的模樣,應該是麻的不輕。

不過,陸遲衡沒有吱聲,她也全當沒有看到。

他們要去的地方,是美國的阿拉斯加州,那裏氣候終年寒冷,也難怪陸遲衡要她提前準備那麽多的厚衣服。

這不是兩兩第一次和陸遲衡一起坐飛機了,可是這一次,比上一次的南山之行更加撲朔渺茫。

阿拉斯加與美國東部時間又4個小時的時差,等飛機抵達之時,已經是當地的深夜。酒店住宿什麽依舊準備的完美妥當,兩兩跟著兩個大男人從機場打的到酒店,才發現酒店頂樓的房間,都被陸遲衡包下了。

兩兩自個兒挑了一個房間,雖是同一樓層,可刻意離他們遠遠的。陸遲衡出乎意料的沒有悖她的意思。

安安靜靜的過了一晚上,隔天一早,兩兩就拿著相機走出酒店。

街道上的積雪很厚,風吹刺骨的冷,她戴起了之前準備好的帽子和手套,一路走走拍拍。這周圍青年旅店較多,超市也不少。早起的人闖進她的鏡頭,停一停笑一笑就算打招呼了。

她很喜歡這裏的生活環境,比連城寧靜的多。

兩兩沒有走的太遠,她不敢在新的環境之中挑戰自己時有時無的方向感,更不想給陸遲衡添什麽麻煩。

回到酒店,兩兩在電梯裏遇到了姜承,他也是剛從外面回來,滿臉凍得通紅。他手裏

提著一個白色的布袋子,粗粗一看看不出到底裝了什麽東西。

看到兩兩手裏的相機,姜承對她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臉,他說:“你能在這裏找到自己的消遣挺好。陸遲衡這幾天會比較忙,可能會顧不上你。”

千裏迢迢把她帶來阿拉斯加,卻告訴她陸遲衡會忙的顧不上她,這著實讓兩兩摸不著頭腦。

不過,她不黏人,反而喜歡自得其樂。

兩兩回到房間後隨便吃了點東西,沒一會兒就被時差帶來的困意給席卷了。她躺下本打算只睡一會兒,可是睡過去之後就沒有了控制。

房間裏的供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切斷了,最後她是被凍醒的。

阿拉斯加已經進入了黑夜,屋外的溫度更加的低,沒有暖氣的房間簡直就像是個冰窖。別說睡覺了,光站著都慎得慌。

兩兩打電話去前臺投訴,前臺的服務員連聲抱歉,說切斷頂樓供暖時誤關了她房間裏的暖氣。

兩兩好奇,為什麽切斷頂樓的供暖。

服務員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大概。兩兩追問之下,服務員才的告訴她,頂層的供暖是陸先生要求切斷的,具體原因他們不知道,得問陸先生。

兩兩掛下電話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,這陸遲衡和她到底什麽仇什麽怨,把她帶來這裏就是為了讓她一個人受凍的嗎?

她披了外套,雄糾糾氣昂昂的往陸遲衡的房間裏沖。

陸遲衡的房門緊閉著,任她怎麽按門鈴,都沒有傳來回應。

“陸遲衡,你給我出來!”兩兩大叫一聲,隨即改用手拍打著門板。

整個樓層都只有他們,她不需要擔心吵到誰。

屋裏終於有了一絲動靜,可開門的不是陸遲衡,而是姜承。姜承見到是兩兩,仍有些警覺,他只把門拉開了一絲兒縫,冷著臉問她:“什麽事兒?”

“怎麽是你在這裏?陸遲衡呢?”兩兩想往裏看,可是姜承人高馬大的把她的視線全都給擋住了。

“我說過陸遲衡很忙,沒有空管你。”

兩兩沒吱聲,只是上下打量著姜承,姜承顯然也是怕冷的,他裹得比兩兩還嚴實。兩兩的心湖像是被人扔下了一塊大石,疑惑的漣漪越來越大。

“我要見陸遲衡。”她說,語氣堅定。

“他現在不能見你。”姜承也堅持著。

“為什麽?”

“……”

“啪!”

姜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陸遲衡屋裏就傳來了玻璃杯炸裂的聲音。

兩兩趁著姜承回頭張望沒有防備的時候,用手肘使勁一撞,擠進了房間。

陸遲衡的房間四面都有窗戶,這樣嚴寒逼人的天,他的所有窗戶還統統打開著。冷風灌進來,呼嘯著像是要把人都淩遲。

兩兩抖了一下,姜承見攔不住她,只能由著她繼續往裏走。

陸遲衡躺在床上,上半身只穿著夏天的白色短T,可即使這樣,他的額上臉上身上,都冒著汗。下半身的運動褲,更是因為流汗,由煙灰色變成了深灰色。

“他……”兩兩看了看姜承。

“唔……”

床上的陸遲衡發出了一絲壓抑的呻吟,那頎長的身子繃得直直的,他修長的手指抓著被單慢慢握成了拳。

“撕啦”一聲,被單與剛才那個被他甩出去的玻璃水杯一樣,四碎成塊。

“他……他怎麽了?”

親愛滴們,沒有意外的話,今天晚點還有一更哦~~~~

☆、80.歡也零星19

兩兩瞪著眼,嘴唇被自己咬的發麻,她連話都說不利索。

姜承飛快的跑到床邊,伸手按住了陸遲衡的肩膀,可陸遲衡的力氣很大,若真要動起來,姜承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

“幫我把那個藥箱拿過來。”姜承擡眸看了看兩兩,兩兩還在發楞,他又高聲補了一句:“快啊!”

兩兩反應過來,手忙腳亂的抱起了手邊的藥箱,朝姜承跑過去羿。

藥箱裏全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藥,兩兩唯一認識的,是鎮靜劑和止痛藥。

姜承拿起了一劑藥水輕輕地甩了甩之後填進了針筒,然後對準了陸遲衡的靜脈,快速的輸進去圍。

陸遲衡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,緊接著慢慢鎮定下來,不出三分鐘,他閉上眼睛,如同死去一樣沒有了反應。

這一秒一秒的變化,兩兩全都看在眼裏,她已經被嚇得出不了聲,她的手和腿都在抖,抖得她怎麽控制都控制不住。

“他……他沒事吧?”兩兩攥住了姜承的大衣。

姜承俯身,伸手探了探陸遲衡額上的體溫。

“暫時沒有事,但是這藥效只能維持一個小時。”

姜承邊說,邊擰眉嘆氣。床頭櫃上能毀的東西,已經被陸遲衡毀的差不多了。他有多難受,他知道。

“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?”

“我們出去說吧。”姜承把藥箱合起來,背在了身上。

兩兩跟著他出去,走到門口的時候,還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一眼陸遲衡。此時的他好像剛去鬼門關走了一遭,而她的心七上八下的,也像是一起被帶去了一樣。

剛走出門,姜承不顧儀態地蹲在墻角,藥箱放在他的腳邊,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流浪江湖的落魄郎中,一點都不像是平日風采卓然的姜院長。

兩兩走過去,雙腿虛軟的打顫,她幹脆直接坐到了地上。兩個人並肩靠著墻,很久都沒有說話。好不容易平覆了心情,姜承先扭頭看著她。

“你還記得那天火災嗎?”

兩兩點頭,怎麽會不記得?

那一天就像是她人生最慘烈的轉角,她差點徹底失去了季流北。也是那天,她的人生徹底和陸遲衡的糾纏在了一起。

“那你記得嗎?陸遲衡從火場裏救出了一個人。”

“我記得,這些我都記得。是我讓他去的,難道是因為那天事情,他才……”心裏的疑惑,快要把兩兩給逼瘋了。

姜承點頭。

“遲衡有超能力的事情,想必你早已經知道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比我想象的要鎮定。”

兩兩苦笑:“天知道我當時都快瘋了。”

“人之常情。”

“是他的超能力才讓他變成這樣的嗎?”

“他雖然有超能力,但是,他的超能力並不完美。”

“不完美?是什麽意思?”

“字面意思。”姜承頓了一下:“他能操控超能力,超能力也在操控著他。

兩兩屏住了呼吸。

“你信命嗎?”姜承忽然扯開了話題,又或者,只是想將她帶的更深。

兩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她其實不信,她只相信自己。但是此時的狀況之下,她說不出這樣意氣風發的話。

“我不信。”

“起初我也不信,但是很多時候,命理這種東西,由不得你信不信。你問我陸遲衡怎麽了,他不讓我告訴你,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。陸遲衡用超能力把季流北從火海帶出來,他改變了既定的生死,他現在正在受懲罰。”

“什……什麽意思?”

“秦小姐,你語文一定不好。”

“我……你是說,季流北本來應該已經死了?”兩兩的指甲扣住了自己的掌心。

“對。”

“那現在,陸遲衡會死?”

姜承不置可否的模樣,讓兩兩徹底跳了起來。

“他會死嗎?你回答我啊!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你怎麽可以不知道,你不是醫生嗎?你能救他的,對不對?你一定能的,一定能的!”兩兩一邊胡言亂語,一邊焦灼的在原地踱步。

為什麽陸遲衡沒有告訴她這些?為什麽他沒有告訴她,救下了季流北,他自己可能會死?為什麽?

他這個瘋子!

姜承站起來,按住了兩兩的肩膀。

“你冷靜一點。我現在和你說這些,是希望你知道之後,能夠幫我一把。陸遲衡和之前的狀況不太一樣,我一個人怕是有些難應付。”

“他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?”兩兩反握住姜承的手臂。

姜承眨了眨眼,沒有回答。

陸遲衡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,當然有過。

因為,他和陳子木的命,就是當年

陸遲衡幫著撿回來的。

這就是為什麽,他和陳子木明明有更好的事業、更好的發展卻偏偏選擇守在陸遲衡的身邊,打不散罵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……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,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。

“他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,但是他並沒有死,說明他還是有希望的。是不是?”兩兩漸漸冷靜下來。

“是。”

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兩兩懸著的一顆心,慢慢開始落回原位。

“但是,這七天七夜,遲衡要經歷的痛苦,沒有人能想象的到。”姜承深吸一口氣,這本該是季流北承受的,蝕骨焚心的痛。

“有什麽我能做的嗎?”兩兩急切的問。

“有是有,但是……”

“不管什麽,我都願意做。”

兩兩按照姜承所說,打來了一盆冷水,她把姜承早上準備好的冰塊拿出來,扔進了水裏。

床上的陸遲衡還閉著眼,不知道是不是夢中也痛苦難耐,他始終緊緊的皺著眉頭。兩兩拿著剪刀,單腳跪在了床沿上。她用剪刀將陸遲衡的T恤下擺剪開了一個小口,然後按住口子的兩邊,使勁一用力,T恤就被她撕開了……

一時間,陸遲衡完美的腹肌、胸肌、人魚線一並展現在兩兩的眼前。他的皮膚是健康的麥色,凝了汗,看一眼都讓人血脈噴張。

身後姜承進來了,兩兩立馬挪開了視線。

“秦小姐,實在不好意思,讓你做這樣的事情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兩兩勉強對姜承牽了牽嘴角。

“那你繼續,我出去找一些藥,很快就回來。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。”

“好。”

姜承拿起了他的筆記本,轉身走了出去。

兩兩看著他的背影,在床頭又站了一會兒,才繞到了床尾。脫掉陸遲衡的衣服不算什麽,要脫掉他的運動褲,這才難為她。

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,兩兩咬咬牙,爬上了床。

陸遲衡的運動褲是腰間系帶的款式,他把帶子綁的嚴嚴實實不說,綁完還把帶子反塞進了自己的褲腰裏。她要解開他的帶子,就必須把手摸進他的……

嘖!

兩兩扶住了自己的太陽穴,這沒有要陸遲衡的命,先讓她難為情的快沒有命了。

正當她的手四處徘徊著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時候,陸遲衡忽然動了動,他的兩條俊眉,擰得更深。

藥效快過去了,他很快就要醒了。姜承說,這藥一天只能打一針,多了會損害他的健康。她必須在他睡著的狀況下除去他身上的衣物,不然,等他醒過來,根本沒有人能擒住他。

兩兩深吸一口氣,伸手按住了陸遲衡的小腹,那塊腹肌,就像是被火燒過的鋼鐵,又燙又硬。

那熱度從她的手心傳上來,讓她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。這個動作難堪的讓她自己都不敢看,她轉開了臉,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他的褲腰。

“秦兩兩,你幹什麽?”

陸遲衡忽然睜開了眼睛,隨著一聲沙啞的呵斥,兩兩的手以一個尷尬至極的姿勢,被他按在了那裏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瘋了是嗎?”陸遲衡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,強擠出這句話。

兩兩看著他,這才第一天,可他的眼睛裏已經盈滿了血絲,憔悴的像是好幾晚沒有睡好。她哽了哽喉,鼻子就酸了。

“瘋的人是你,你才瘋了呢!”她說著,拂開了陸遲衡的手,接著不管不顧的往他褲腰裏探得更深。

陸遲衡半翹起身子,看她忽然變得理直氣壯的表情,倒抽了一口涼氣。他本就滾燙的身子,這下徹底著了火。

“你到底幹什麽!”

兩兩不管他,亂摸一陣摸到他的腰繩之後快速的抽出來解開。沒一會兒,陸遲衡的運動褲就被她拉了下來。

“秦兩兩!”陸遲衡全身火燒火燎,痛的沒有力氣與她抗衡,唯獨嘴上的氣勢不減,如果有多餘的力氣,他一定現在就把她給吃拆入腹。

兩兩瞥了他一眼,他全身被她扒的只剩下了一條黑色的平角褲,男性的昂揚正以撩人的姿態和她打招呼。

她也熱起來,那熱從內而外。她脫下了外套,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,把床上的毛巾扔進了冰水裏。

等毛巾浸透之後,兩兩用手把它擰幹,然後不顧陸遲衡如何黑臉,她又爬上了他的床,開始肆無忌憚的擦拭著他的身子。

冰與火的碰撞,這樣的觸感到底是快意還是痛苦兩兩不知道。她只知道,陸遲衡的低吼聲雖越來越壓抑但是他始終沒有推開她。

沒有推開她,就說明他沒有更不舒服。

來回擦拭了幾遍之後,陸遲衡的狀態已經平靜了很多。拋開了顧忌和害羞,兩兩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嫻熟起來。

只是,她自己的手被冰水

凍得通紅通紅的,知覺也在減弱。

陸遲衡睜眼時也發現了,他翻身擒住了兩兩的手腕。

“別管我。”他說著,用力把兩兩推得遠遠的。

兩兩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,可他的粗魯一點都沒有惹惱他。她重新把毛巾擰幹了靠過來。

“我說別管我!”陸遲衡搶過她手裏的毛巾,一把扔了出去。

“我不!”兩兩撿回來,繼續擰。

“你的手會廢掉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知道還……”

“你不是也知道嗎?”兩兩厲聲打斷了陸遲衡的話:“你不是也知道,救了季流北你會這樣嗎!”

陸遲衡沈默。

“為什麽?你為什麽要聽我的?我根本不知道你救了他會這樣!你為什麽要聽我的!”兩兩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下來。

如果陸遲衡有什麽事情,那麽她背負的就是一條人命。他怎麽可以讓她幹一命換一命的荒唐事兒呢!

“那如果你知道呢?”陸遲衡擡眸問她。

兩兩淚眼婆娑的看著他。

“如果你知道,你還會不會讓我救他。”陸遲衡伸手過來,溫柔地抹了抹她眼角的淚。

“我……”兩兩一時語塞,竟然答不上他的問題。

陸遲衡笑了,他的笑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居多,這樣蒼白無力還是兩兩頭一次見到。他說:“算了,我知道答案了。”

莫名的,兩兩的心更疼了。

陸遲衡從床上跳下來,他隱忍著體內四處竄動著的熱氣和痛感,一頭紮進了浴室裏。

浴室裏的冷水對他來說遠不敵秦兩兩的冰水給他的效果。可是,他看不得她有一點點的不適。她的那雙手,不是為他做這些的。

☆、81.歡也零星20

兩兩倚著浴室的門坐在地上,浴室裏面水聲潺潺,與水聲一起鉆入她耳朵的,還有陸遲衡痛苦的呻吟。

整個房間就像是個冰冷的法場。她只能做一個遠遠旁觀的看客。這樣的感覺讓她無力又愧疚。

沒一會兒,浴室裏的呻吟漸漸變成了嚎叫。那嚎叫越來越越來越大,她的完整的理智也漸漸被撕裂了。

兩兩從地上爬起來,撲在門板上用力的拍打著羿。

“陸遲衡,開門!你開門!”

門內的陸遲衡沒有反應,甚至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到了。兩兩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在門口團團轉了幾圈之後,一咬牙,用左肩狠狠的撞上了門板圍。

一陣酸澀的痛感炸開在她的肩膀上,門也被她撞開了,她自己往裏沖了兩步,才扶住洗手臺穩住了重心。

陸遲衡倒在浴缸裏,高高掛在墻壁上的花灑還在不停的噴落水花,兩兩沖過去,還沒有碰到陸遲衡,就被澆了個透心涼。她沒躲也沒有關水,她需要這冰冷的感覺提醒她,陸遲衡正因為她經歷著什麽樣的折磨。

陸遲衡已經安然的閉上了眼睛,像是被百般折磨的人終於如願失去了意識。

兩兩抖著手過去探他的呼吸,呼吸還在,只是弱的讓人心驚。她再冷靜,看到這樣不堪一擊的陸遲衡也會焦灼。

就在這時候,姜承從外面回來了。

兩人合力,才把陸遲衡從浴缸裏拉出來帶回床上。兩兩一直握著陸遲衡的手,盡管他的手心像是隨時可以把她燙傷。

她甩不掉他了,她不能不管他。

“你去換個衣服吧。”身後的姜承輕輕的拍了拍兩兩的肩頭。

她的衣服,從外到內都濕透了,因為沾了水,這身厚行頭重的能壓垮了她。

“我沒關系。”兩兩的目光掃到陸遲衡的手,他的手還緊緊的攥著她的幾根手指。這樣的時候,她不能離開他。

“你會感冒的。他醒來看到你感冒,會更煩躁。”

“可他……”

“我會看著他的。”姜承說著,走過來分開了陸遲衡和兩兩相握的手。

兩兩沒有再堅持,可她剛剛站起來,陸遲衡的手像是安了吸鐵石一樣的跟過來重新拉住了她的手指。

姜承見狀,楞了一下。

兩兩也是發懵,可是幾秒之間她就反應過來了,她重新坐回床沿邊。

“我再陪他一會兒。”

姜承看著嘴唇都被凍紫了的秦兩兩,之前對她那點微薄的怨氣,全都消散了。他伸手把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披在她的身上。

兩兩對他說了句謝謝,姜承搖頭。

“你出現之後,遲衡變得越來越不一樣。”

“哪裏不一樣了?”

姜承答不上來,這只是一種感覺。比起以前的陸遲衡,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孩子,肆意妄為也任性黏人。

因為這樣,更讓人心疼。

陸遲衡睜開眼睛,就看到秦兩兩正低著頭坐在他的身邊。手背上癢癢的,他撇了一下頭,看到她的大拇指正來回撥弄著他的虎口。那寸皮膚酥酥麻麻的,像是帶了電。

陸遲衡抽回了手。

“你醒啦!”兩兩動了動,姜承的大衣從她肩頭滑落,瞬間寒意入骨,她打了一個噴嚏。

陸遲衡從床上坐起來,揉了揉自己發脹的眉心,窗外天已經黑了。

秦兩兩站在他面前,又打了一個噴嚏。

他擰眉,伸手攥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拖到自己面前,松手的時候,手心已經濕了。

“你怎麽回事?”陸遲衡打量著她,她身上濕噠噠像是剛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一樣。

“沒事。你餓不餓?姜承出去買晚飯了,很快就會回來。”

陸遲衡沒有回答,只是瞪著她。這裏的溫度低,就是尋常坐著,都會凍得發抖,更別說還穿著濕衣服……

“不冷嗎?”他沒好氣的,邊問邊凝了神。

四面的窗戶像是說好了一樣,乖順的合上了。

兩兩的目光往房間裏繞了一圈,反問他:“你怎麽關上了,不熱了嗎?”

陸遲衡沒有回答她,只是說:“快去換衣服。”

“我等姜承回來再去。”

陸遲衡一個人待在房間裏,兩兩不放心。

“你留在這裏有什麽用?”

兩兩一下子語塞。她留在這裏是沒有用,他痛起來,她又不能幫著分擔一分一毫,可是,她至少能陪一陪他不是麽。

“是你剛才拉著我不讓我走的!”

陸遲衡頓了一下:“我拉著你不讓你走,你就不走了?”

她什麽時候成了這麽聽話的類型。

“陸遲衡,你為什麽老是制造這些假設的問題給我回答?”他漫不經心的神

情,讓兩兩莫名的就生了氣。

陸遲衡沈默,他從床上下來,翻開了行李箱,給自己找了一件衣服一條褲子套上。

“你可以不用回答。”

“我不回答,你就可以自己杜撰答案了是嘛?”兩兩上前一步,攬住了陸遲衡的胳膊繞到他的面前:“如果,如果我知道你救了季流北也可能有生命危險,我不會讓你救他,一定不會。”

這是一個遲來的答案,可是她說的那麽義正言辭且感情真摯。

陸遲衡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泛著水光的眸子,忽然俯身把她抱起來按到了床上。

兩兩還沒有反應過來,一陣天旋地轉,自己的視線之內就只剩下了天花板。沒一會兒,陸遲衡欺上來,他跪在床上把她夾在雙腿之下,凜著臉毫無章法的去扯她身上的濕衣服。

“你幹什麽啊!”兩兩按著自己的胸口。

可是陸遲衡力氣大,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

她的衣服一層一層的從他手上脫落。脫到最後一件的時候,陸遲衡挪開了視線。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,只聽得“撕啦”一聲,兩兩渾身一顫。可他只是淡定的隨手甩開了手裏的布料,然後卷起被子裹住了兩兩。

兩兩因為他安分的目光,也沒有過激的反應,只是任由他“為所欲為”。

陸遲衡重新在行李箱前蹲下,翻出了自己的毛衣,朝兩兩扔過去。

“先穿上。”

兩兩手忙腳亂的抓住了毛衣,剛剛把自己的腦袋塞進去,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。

陸遲衡自然也是聽到了,房門“嘀”的一聲,正要被人推開的時候,他快步上前按住了門板。

“還不快點穿上。”陸遲衡催促著看她一眼,她光潔白皙的後背暴露在他的視線裏,他立刻尷尬的收回目光。

他現在,太容易被點燃了。

兩兩迅速的把整個上半身都塞進陸遲衡的毛衣裏。他的毛衣上帶著他特有的香味,因為面料特別的舒服,哪怕貼身穿也沒有絲毫不妥。

“秦小姐,你在裏面嗎?怎麽回事兒啊?”姜承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。

門卡“嘀嘀嘀”的響,可陸遲衡就是不松手。

兩兩從床上坐起來,快速的撿起地上的濕衣服。等到一切安置好了,才對陸遲衡比了一個OK的手勢。

陸遲衡拉開了門,姜承正作勢要撞門,這一下,直直的撞進了陸遲衡的懷裏。

“幹什麽一驚一乍的。”

陸遲衡先把他扶穩了,隨即嫌棄的推開了他。

“怎麽是你?”

姜承問著,一歪腦袋看到兩兩穿著陸遲衡的毛衣站在他的身後,隨即明白過來什麽似的閉了嘴,他放下手裏的餐盒,對著兩兩眨了眨眼。

兩兩對上姜承暧/昧的目光,臉一下就紅了。

“你們吃吧,我出去透透氣。”

陸遲衡甩下這句話,不顧姜承的阻攔,就走了出去。兩兩望著他氣場寂寥的背影,想跟上去卻被姜承攔住了。

“我們先吃,讓他靜一靜。”

兩兩點了點頭,雖然聽姜承的話坐下了,可是因為陸遲衡不在眼前,她焦慮的吃什麽如同嚼蠟。

匆匆咬了幾口漢堡,她立馬就跑出去了。

陸遲衡是往樓上走的。

也是,以他隨時可能發作的狀況,除了空無一人的天臺,他去哪裏都不合適。

兩兩推開天臺上的門,看到陸遲衡雙手抄在衣兜裏,一個人站在高高的欄桿上。

她想尖叫,可是轉念又想到他是有超能力的男人,立即掩嘴把自己嘴邊的話音吞回去。

“你在看什麽?”兩兩走到他的身後。

陸遲衡低頭斂眸看她一眼,忽然跳下來攬住了兩兩的腰肢,兩兩“啊”的一聲,就被他抱上了欄桿。

她搖搖晃晃的顫抖著,陸遲衡的手臂成了她唯一的支點,給她莫名的安全感。

好不容易站穩了,兩兩順著陸遲衡的目光看過去,看到了一片蒼茫的雪原。

雪原上星星點點的亮著燈,美得要命。

不好意思,最近忙著走親戚,更新時間不穩定。抱歉。

☆、82.夢裏終覓1

心底的恐懼因這美景在漸漸地減弱,兩兩張嘴,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。

“好美。”

她張開了一邊的手臂,像是要起飛的小鳥一樣,仰頭發出一陣輕靈的笑聲。雪光和星光將她的周身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微光,讓她美得絲毫不遜色眼前的景。

“如果現在有相機就好了。”她輕輕的感嘆一句羿。

陸遲衡沒有回應她,他遙遙望著遠處的微光,神色也在發亮。心裏的躁郁因為她在身旁,終於開始重歸寧靜。

雖然,這一切的痛苦,只是個開始圍。

“秦兩兩。”他的聲音被風吹散在嘴邊,那餘音飛進她的耳朵裏。

兩兩“嗯”的一聲。

“如果七天之後我沒死,我們留在這兒住幾天吧。”他用的是陳述句,卻是商量的口吻。

好歹,這是他們的蜜月。他不想讓她日後回憶起來,只有這樣不堪的回憶。

“你不會有事的。”她將他抓的更緊,刻意回避了那個不吉利的詞兒。

陸遲衡扭頭,朝她勾起了嘴角。他蒼白的面龐與這邪魅的弧度其實並不搭,可是她卻因為看到了這久違的笑容,心頭一動。

“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她又喃喃重覆了一遍,像是在安慰自己。

“下去吧。”陸遲衡摸到了她發涼的手心,摟著她從欄桿上跳下來。

等兩兩站穩之後,他的手也一直沒有松開。兩兩微微掙了掙,他卻一路牽著她走下了樓。這好像是他最後的執拗。

接下來的幾天裏,陸遲衡日日夜夜都忍受著滾燙蝕骨的痛,兩兩的心緒跟著他的病情七上八下,她和姜承幾乎算得上是衣不解帶的守著他。

等到第七天,那痛感和熱感達到了最盛。陸遲衡承受不了這樣程度的折磨,加上體內的超能力作祟,他整個人幾乎處在了癲狂的狀態。

房間裏的床承受不了他的力量,變得搖搖欲墜,他的身子淩空翻滾著在四面墻壁上來回撞擊。

兩兩剛睡了一覺洗完澡從自己的房間回來,見到眼前的景象,她被嚇得頓在原地連眼睛都不敢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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